酸果

ooc重度患者,魔改是废果常态,常常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

【灵犀】96、“无妄之灾”

96.“无妄之灾”

菩提有点晕晕乎乎的,明明是他先挑明的,而后仿佛踩在云上不真实的还是他,他也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就…福灵心至?好像应该说莽撞直接,怎么说他也应该先试探一下人家心意才是,再追上那么一追,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说实话,牵手的时候他确实是脑子一热,还没等冷却下来就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并不算隐晦的炙热,于是他这脑子就没冷下来。

“在想什么?脑子一热后悔了?”某道祖左手烤肉右手烤翅,签都没拆,看样子大有“你敢点头我就敢两肋插刀”的架势。

“突然是突然了一点。”菩提顺手就接过香喷喷的烤翅,后悔那不存在的。后话没说,全咽在肚里了,只是这肉…他出身川蜀,无辣不欢,凭一己之力让辣椒早了那么几万年成为家家户户日常调味品,虽然烧烤是他口述给某位土著居民的,但道祖的学习能力不是开玩笑的,从第一次到现在一直都是香辣鸡翅,从无例外更无失手,今儿怎么改蜜汁鸡翅了?甜的过头了,虽然还有辣味,但是好像没放盐。

为了烘托气氛契合他俩刚刚尽在不言中无声确认的关系?还是说…表面稳如老狗的人其实恍恍惚惚的把糖都当成盐了?

菩提往埋头干活的人那儿看了一眼,就见架子上的虾都烤得黑糊了,而某人虽视线似乎紧盯着烧烤架,眼神却是放空的,嘴角噙着笑意,那弧度时不时还悄悄加大几寸。

喔~小鹿又在撞了。

菩提狠狠咬一口鸡翅,连骨头都不想吐了,仿佛从前嚷嚷着甜味腻人难以下咽的不是他。

微风起,一朵桃花瓣飘落焦糊的烤虾上,老君回过神,微微一怔,这时节屯的桃子都快没了,哪里来的桃花?再一抬头,寒冬腊月的,目光所及却是繁花似锦。方寸山与某棵神木生息相关,这景象只有一种可能。

老君看过去,只见前知己现伴侣面颊可媲美桃花瓣,眼神与他错开,瞧着有那么点局促,似乎是羞涩,咳了咳,他说:“那什么,我有点失控。”

太丢脸啦!不就是断个袖嘛!

菩提心内呐喊,却静不下翻腾的心境,那锦簇花团开得越发放肆了。

“靠!”做了祖师就立誓不讲脏话的某树爆了粗口,再一瞧,罪魁祸首忍笑忍得双肩直颤,最终还是没忍住乐出了声。

“笑个屁!李伯阳!你找死啊!”

菩提提剑要砍人,脸却比新烤的虾子还红。

“琴棋确实无趣,不如你舞个剑?酒还分你。”老君不知死活笑着提议。

菩提冷笑一声,“不如我砍个人?”

嘴上凶狠,剑已起势,桃花瓣落在剑尖,叫菩提一阵失语,开花就开花,为什么尽往这儿飘桃花瓣!

难道想烘托气氛的竟是他自己?

天呐,他是单身太久憋得慌吗?

万载老神木竟有颗土味少男心?

怀疑树生的菩提剑势一转,陡然凌厉起来,欲盖弥彰般杀气腾腾,扬言砍人的他却连一瓣桃花都不忍破坏,只有嘴上凶狠,“我这剑,叫鸿门宴!”

菩提舞剑意在伯阳吗?

老君觉得甚好。

其实菩提舞剑没什么好看的,不同于老君出身名门正统,菩提是正正经经的草根,他的法术他的招式都是自己琢磨的,是为了战而非练,目的性太强往往缺乏美感,没什么招式,而舞剑又非对敌,每回菩提独舞起来不是懒懒散散提不起劲就是仿佛对面有个假想敌叫他往死里砍。他说悟空剑法凌厉杀气重不叫小猢狲使剑,自己又何尝不是?事实上他比悟空更没招式少美感,毕竟猴儿是他成熟后教授的,他是自个儿从零摸索过来的,习惯很难改变,要不然也不会整天晃个破扇子找所谓的翩翩君子感。这么多年过去,这脑筋执拗的老木头性子柔和了不少,为了教小朋友也算博览群书,各家的修炼法门他算是研究了个透,乍一看也挺像个受过系统教育的,可每次用回最顺手的老伙计还是会原形毕露,比如现在。

不过今儿又好像不太一样,也不知是那飞舞的花瓣中和了朴素到简陋招式,还是他当真领悟了舞剑的真谛在于以舞御剑以剑起舞,而不是练速度练力道练反应以供后效。

随他什么原因,老君都由衷地感到愉悦,不过挑明心意罢了,居然能造成这种效果,这说明自个儿的魅力很大不是?

乌云忽起,遮住了皎月,老君噌一下站起来,是劫云,进阶的天劫。受方寸山所累,这老木头自成了地缚灵就再无进步,今日竟要突破了吗?

魅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早知道……唉!

某道祖哭笑不得。

“我好像真的失控了。”菩提收势敛息,利剑化折扇,戳戳某愣神的道祖,指指天上劫云,“帮我压一日。”

“你不渡?”

“明儿再渡。”菩提望天,“大喜的日子,干嘛要遭雷劈?”

大喜的日子啊……

李某人飘飘然,脑子也跟着热了,冷不丁靠近,蛊惑的话语萦绕耳畔,“要不…喜上加喜?”

—————————

夜已深了,月儿高悬空中,作息规律的圣僧早已进入梦乡,板板正正的身子直挺挺的躺在那大玉床上,火红的云锦棉褥松软轻盈,惬意得紧,也不知他是做了什么梦嘴边一直带着浅笑。

不过做什么梦也不重要了,很快就会变成噩梦。

“唐三藏。”

安枕的人眉心动了动,微微蹙了起来,显然是被搅扰了。

“唐啊~三~藏~~~”

声音带着一股阴森劲儿,在夜幕里格外瘆人。阖起的眼睑下珠瞳略略一动,眼睛还没睁开,手已下意识往身边探去,又是空空荡荡,身侧早已冰凉,那猴儿又起这么早?

三藏缓缓睁眼,入目便是玄光镜后,菩提放大的脸。心脏噗通一声,某位圣僧脸都白了两分,着实被吓着了,他拧着眉,不确定地唤:“祖师?”

“嗯哼。”

三藏呆了会儿,倏忽坐起,紧张兮兮,脸又白了两分,“悟空出什么事了?”

“我正想问你呢,小猢狲干什么好事了?”

“??啊?”圣僧难得一副呆鹅表情。

原来是方寸山上俩至尊扯得太快,断了袖子不说,还想连衣服都撕了来个双喜临门,也不知道俩老头哪来的血气方刚,更要命的是这俩都是母胎单身数万载的新手,青涩得紧,又都莫名的讲究起仪式感来了,明明抵足交卧已数不清有多少次了,这回又偏要从牵手做起,后果就是耳鬓厮磨间还未来得及擦枪走火,某位不愿透露真名的李姓男子腾腾热气不及抒发,倒是先散发出一股难耐的不可描述的怪味来,菩提神经粗糙没觉着有什么,李贵公子不乐意了,他可以忍受臭豆腐,但不能忍受那什么!

这味儿自然不会是讲究的贵公子自身带的,只可能是哪个混账将他的神像放到了污秽之地!

李公子黑着脸沐浴去了,咬牙切齿扬言要将那混账找出来碎尸万段!倒也不难找,毕竟不是哪个神像的状况都会关联到本体上,那他还不得累死了?只有他近日享用过供奉且留了一道庇护之力的,菩提在耳房外问他最近吃过哪里的供奉,老君便道出是路过一方国度给他买臭豆腐时瞧着虎鹿羊三只小妖虔诚得紧,顺路指点了几句。菩提一听眉心就是一跳,又想笑又好气,没眼力的小猢狲,坏我好事!

隐去某段热切的黄昏恋,把来龙去脉挑挑拣拣的说了,有了媳妇忘了崽的菩提祖师嘱咐圣僧后爹,“小猢狲瞎胡闹,帮我揍他一顿。”

事情三藏听明白了,但他不能理解菩提为何要扮鬼音吓他,三更半夜的,会出人命的好不好?而且为什么是帮他而不是帮老君?他好似心情很好,不然干不出这么幼稚的事!

不等三藏委婉劝告菩提他这与某只瞎胡闹的小猢狲如出一辙的搅人清梦行径,菩提已撤了玄光镜。圣僧叹了口气,离开温暖的被褥,穿衣正欲出门寻猴,轻轻的叽呀一声,门被小心翼翼打开,目标毛头悄悄探进来,鬼鬼祟祟张望。

“你看什么呢?”

“哇啊!”齐天大圣被一介凡胎肉体吓得直拍胸脯,忍不住埋怨,“师父你干嘛啊?大半夜的躲门后头?吓死个人!”

“平生莫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圣僧淡淡问,“你做什么事亏心了,这么惊怕?”

三藏说得义正言辞,仿佛刚刚被吓着的不是他自己。

“我有什么亏心的,我都是做好事。”猴儿嘀嘀咕咕,没什么底气。

呵,菩提祖师那问法倒没什么毛病,可真是了解这泼性子!

“悟能悟净呢?也做好事去了?”

这回悟空底气足了,重重一点头,“我让他俩趁乱把和尚都救走了。”

圣僧重点抓的非常精准,“为什么会乱?”

“呃”瞎话悟空是不太会编的,而且…猴儿抬头瞄一眼师父脸色,好似有一种世事尽在掌握中睿智淡然,难不成师父都已经知道了?

“牛鼻子告状来了?”悟空试探着问,他觉着他这个问法很机智,懂的都懂,不懂的只会茫然,也不会暴露自己干了什么。

再看三藏,脸都板起来了,悟空心里咯噔一声,大呼不妙,看来是前者了。老牛鼻子不要脸!那么大个道祖居然玩告家长这么低端但有效的手段!

猴儿愤愤腹诽,远在方寸山沐浴的老君打了个喷嚏,门外菩提敲了敲窗,“你还要洗到几时?再着凉了。”

“你先睡。”老君很后悔,是他脑子一热草率了,这种事当然要挑个天时地利人和,且要做做功课,第一次必得把那三分钟热度的老木头伺候到极致,让他念念不忘,才能幸福常乐。

菩提一挑眉毛,这是…偃旗息鼓了?难不成……他不行?啊,那可得做做功课,这事他没什么经验,不能伤了人家。

俩老头雄赳赳气昂昂立志好好恶补有颜色的知识,而悟空丝毫不知道自己造成了怎样美妙的后果,独自一人艰难面对师父的怒火。

“原来你知道神像会影响本身?你故意的?”三藏倒没那么生气,他只是不理解,“老君怎么惹着你了?”

“呃…”猴儿更语塞了,伯阳伯伯自然没什么得罪他的,但他也明白,此刻他如果敢说自己就是皮就是欠,师父就敢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去把他搬回来洗干净。”悟空决定用行动表示悔改的诚意,撕了根布条包住鼻子就行动起来,开始庆幸自己失了嗅觉,养到现在也才恢复那么一点点,不然此番可是遭了罪了。三藏跟在他身后,也没堵着鼻子,只是卷了袖口,欲帮他一起弥补过失。

其实悟空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玩都玩了,爱咋咋地,丝毫不影响他下次心血来潮接着玩,可见师父这样,猴儿莫名有些愧疚了,自己玩的烂摊子,倒叫师父一个圣僧陪他一道弥补,师父爱干净,这事对他来说还不近乎洗茅厕?幸亏他只叫老猪把神像放茅房而不是扔进茅坑,不然他现在指定得跪着回话。

“师父,我自己洗行了,我肯定洗得香香的,我保证!”

三藏没理他,大冬天的,水那么凉,这猴儿一人洗得洗到什么时候去?且这猴儿毛毛躁躁的,能不能洗得干净还得两说。不过师徒俩都没洗成,某人关键时刻散发异味这事被他视为奇耻大辱,第一时间就已毁了神像,顺带将其余两兄弟的也毁了,宁是受点损伤也不要再在心上人面前丢人现眼!

没洗成的猴儿心里也并不轻松,出来转这一圈,师父听说了他另一桩丰功伟绩——伙同师弟大闹三清观,偷吃三清贡品,还冒充三清赐三精“圣水”,最后还现出本相留了姓名刺激人家。

这事不是别人说的,正是出来倒痰盂的小黎,据说三精吐了个昏天黑地,他这小徒弟都侍候不过来了。把猴儿干的好事抖搂干净,小黎就一瘸一拐的慢慢挪走了,时不时还揉揉腰摸摸屁股,哎呦哎呦叫唤两声,看得悟空目瞪口呆,只觉得有条狐狸尾巴晃啊晃的,小狐狸明明就没挨打装什么!亏他还主动介绍师父真容,小狐狸就这么对他?咱自个儿的行为为什么要上升家长?还有没有点道德?真是蹬鼻子上脸当他好欺负!

悟空再唾弃那些“不要脸”的,也掩盖不了自家师父已经黑脸的现实,猴儿顿觉肉痛,蔫答答的不敢吱声了。猴儿还是了解这个师父的,虽然他皮的时候很快乐,但师父必然不喜他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师父脸色能这么臭,明明最近师父对他宽纵得很嘛~

想到这儿,悟空有点脸红,难道蹬鼻子上脸的竟是他自己?

“你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能骗人喝你的……”那词儿三藏说不出口,越想越觉得胃里直闹腾,且这事儿还真不能细想,细想就是这泼猴吃人贡品搬人神像就罢了,还大喇喇在人殿上脱裤子小解,还把那…那“圣水”端给三只一心向道的妖精喝!

“要不,我问牛鼻…宽宏大量的太上老伯父,真要点圣水冲一下味儿?”猴儿提出弥补措施。

“脑袋不大脸倒不小!”三藏斥道,嬉皮笑脸的猴儿缩缩脖子,师父是真生气了,讲话模式都向恩师靠拢了。

“刚把老君神像扔进…扔进那等不堪之地,还问人要圣水?你倒不怕他给你的是个什么水?”

“嘿嘿”一听这话,悟空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三精这“圣水”可真是喝了个痛快!

“你还笑?”三藏算是看出来了,这猴子那般恼人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目的,就跟方寸山那位日渐放飞自我的祖师夜半扮鬼一般,单纯的皮!

“没!我没笑。”

如果悟空是为了给和尚出气,三藏还有话教诲,可他就为了玩,圣僧还能说什么?

回忆着白日里三精“训徒”的场面,想起小黎一瘸一拐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模样,三藏觉得方寸山那位极有经验的祖师说得对,某些小泼猴什么毛病没有,就是皮痒,揍一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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